越剧《红楼梦》唱词如下:
(幕后合唱)看不尽满眼春色富贵花,说不完满嘴献媚奉承话,谁知园中另有人,偷洒珠泪葬落花。
(林黛玉唱)绕绿堤,拂柳丝,穿过花径,听何处哀怨笛风送声声。人说道大返毁观园四季如春,我眼中却只是一座愁城。看风过处落红成阵,牡丹谢芍药怕海棠惊。
杨柳带愁桃花含恨,这花朵儿与人一般受逼凌。我一寸芳心谁共鸣,七条琴弦谁知音,我只会惜猩猩怜同病,不教你陷落污泥遭蹂躏。且收拾起桃李魂,自筑香坟埋落英。
花落花飞飞满天,红消香断有谁怜,一年三百六十天,风刀霜剑严相逼。明媚鲜妍能几时,一朝漂泊难寻觅。
花魂鸟魂总难留,鸟自无言花自羞,愿侬此日生双翼,随花飞到天尽头。天尽头何处有香丘?未若锦囊收艳骨,一抔净土掩风流。质本洁来还洁去,不教污淖陷渠沟。
侬今葬花人笑痴,他年葬侬知是谁,一朝春尽红颜老,花落人亡两不知。
这段葬花唱词之所以能打动人心,最关键的在于她将“花”的命运与葬花“人”的命运有机结合起来,既是写“花”也是写“人”,既是写“人”也是写“花”,“花”与“人”,在此融为一体,天衣无缝。
唱词中“花”与“人”的结合形式之一,是先有“人”后有“花”。
如果说,“绕绿堤,拂柳丝,穿过花径/听何处,哀怨笛,风送声声/人说道,大观园,四季如春/我眼中,却只是,一座愁城”写的是“人”的活动与感受,那么,“看风过处,落红成阵/牡丹谢,芍药怕,海棠惊/杨柳带愁,桃花含恨”写的则是“花”的感受。
但这两者是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,“人”与“花”之间,用“这花朵儿与人一般受逼凌”这条线索串联起来了,让人看不出有丝毫穿凿附会的痕迹,可谓水到渠成。
名称由来:
“越剧”起源于“落地唱书”,后又有称为“女子科班”、“绍兴女子文戏”、“的笃班”、“草台班戏”、“小歌班”、“绍兴戏剧”、“绍兴文戏”、“髦儿小歌班”、“绍剧”、“嵊剧”、“剡剧”等。第一次称“越剧”,1925年9月17日,在小世界游乐场演出的“的笃班”,首次在《申报》广告上称为“越剧”。
1938年起,多数戏班、剧团称“越剧”。但各戏报上的称谓依旧不统一,记者与投稿者经常各用各的。
1939年,《大公报》记者樊迪民,兼为姚水娟之“越吟舞台”的编导,受李白《越女词》之启发,兼考虑绍兴是越王勾践生聚教训击败吴国的复兴基地,而越剧发源地嵊县是绍属之一,又受越剧名伶姚水娟“我就是要越唱越响,越唱越高,越唱越远”之豪言触动,遂给茹伯勋编的《戏剧报》写稿,刊出正名为“越剧”的动机和意义的文章,告诸观众。
自此以后,各报“女子文戏”的广告陆续改称为“越剧”,新中国成立后宽则,更是统一称为“漏巧备越剧”。
因越剧早期曾用”绍兴戏剧“、”绍兴文戏“为名,故有将越剧称为“绍兴戏”的说法,实是因当时无“越剧”之名而借用“绍兴戏”之称,但“越剧”实际上并非“绍兴戏”。
然因讹传讹,越剧剧名的翻译中也有了“Shaoxing Opera”一词。但正规表述,对“越剧”剧名的翻译,应是“Yue Opera”(亦有翻译成“YueJu Opera”者),此称谓已被越剧专业书籍及官方文档广泛应用,亦被报刊媒体所接收并使用,而当日误翻之“Shaoxing Opera”则成为了一个历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