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爱祖国的蓝天,晴空万里,阳光灿烂,白云为我铺大道,东风送我飞向前;金色的朝霞在我身边飞舞,脚下是一片锦绣河山,啊,水兵爱大海,骑兵爱草原,要问飞行员爱什么,我爱祖国的蓝天……”创作于上个世纪60年代初的《我爱祖国的蓝天》今天听来依然亲切入耳,作曲羊鸣说这首“最不像军歌的军歌”能传唱至今凭藉的是植根生活体验的词曲,唱出了飞行员的心声,唱进了听者的心坎上。
机械兵生活体验铺垫,艺术创作源于生活,也是生活的浓缩。没有阎肃、羊鸣二人去空军部队的一年“下放”,《我爱祖国的蓝天》也将子虚乌有。1961年,二人来到广州空军某战斗部队代职当兵,分属一个大队的两个中队,属于最基础的机械兵。 “每天的工作定时定点,早起顶着鱼肚白的天空在停机坪擦飞机,机械师做基础飞机维护,我们就在一旁递工具打下手,接着飞机划过长空进行训练,完毕由汽车拉回来,我们再去加油,晚上飞机送回‘机窝’,我们一天的任务也结束了”。
半年以后,阎肃、羊鸣和飞行员们熟络起来,“他们都是知识分子,性格豪放,骨子里有一种浪漫的情调。”羊鸣回忆。晚上的山岗上是这么一群来自天南海北的朋友海聊的地方,一罐来之不易的啤酒、攒了5分钱买的牛奶糖,夜色低沉、荒原无际,茫茫天空下回荡的是萍水相逢爽朗的笑。 内心创作一挥而就。 那时候,阎肃30出头,还没结婚。每当只剩下他自己时,会有一丝孤寂悄然漫过心头,常常一个人躺在草地上,注视着广阔的蓝天和壮丽的云霞,一种莫名的创作热情直冲胸臆,《我爱祖国的蓝天》就这样诞生了。
但将作曲的任务委托给羊鸣已是一年后大家都已回到北京了,拿到歌词后羊鸣很激动,一年的机械兵生活、与飞行员为伍的时光过电影一般掠过脑海,蓝天腊虚、晚霞、白云、东风……陪伴生活的是这些,每日谈论的也是这些,于是,发自内心的旋律一泻而下,不到一小时这首歌便一气呵成。
“后来有人评论,三拍子在军歌的写作中并不常见,有些圆舞曲的味道。而且一句大调,一句小调,错落有致,也不是我故意为之,写作的时候,脑海里闪现飞机点火的壮景,而飞到空中这个庞然大物变得如同一个小小的风筝,悠然自得,有大气、有细腻,这是我想表达的。”这首歌创作出来近50年后,刚因急性肠胃炎病愈出院的羊鸣陷入了愉快的回忆。
词曲完成后,一个偶然的机会让空政歌舞团的任世荣发现,刚好歌舞团要去上海演仿旅出,就由当时的男高音秦万坛首唱,不到一年时间,《我爱祖国的蓝天》就在全国流行起来,一方面由实地演唱传播,另一方面广播的作用也功不可没。当时,一名清华学子还给羊鸣来信:“感谢作曲家创作了这么一首好听的歌曲,可以说圆了我一个蓝天梦,写出了男子汉的豪气、英武与博大胸怀……”多年后与阎肃同住一个大院的年轻军官也曾对他说,他当年就是听到了这首歌后,才立志报名参加空军的。
“文革”期轮大燃间,这首歌也没逃脱“毒草”的指责,有人还特意找来几个老农民批判他们二人:“俺们就不知道爱那个什么蓝天,俺们就知道爱俺们的土坷垃!”于是其中“金色的朝霞在我身边飞舞,脚下是一片锦绣河山”曾被改编为“毛泽东思想武装着我们,人民空军一往无前”,1994年还被收录进《红太阳》专辑,为此羊鸣纳闷了很久,原作中并没涉及任何“红色思想”啊?对比陆海空三军军歌,就数这首被老百姓熟知爱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