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经中毒颇深,以为第一次一定会在新婚之夜,在布置通红喜庆的洞房中,在两条锈着鸳鸯的被子里,以我所不能了解的程序和动作,开始一场异常亲密的接触。
我曾经满怀着这般的期待,无数次地幻想过自己的第一次,她静静地坐在洞房中,等着我。我进来了,找点什么有趣的话题作为开场白,跟她你一言我一语地唠着,最后七拐八拐地拐到第一次上,双手配合着语言,逐渐地脱去裹着她的衣衫褪去束缚我的衣服,海誓山盟,以我无法想象的体位,合二为一。我平时也好幻想,幻想起什么事来,一定要场景细腻、细节丰富,所以在一次又一次幻想自己的第一次时,我都为自己设计着台词,但设计了三五句后,就整不下去了,我实在不搭睁知道应当说点什么。
真实的第一次与幻想中的很不一样,没有喜庆的洞房,没有鸳鸯被,也没有太多的语言。在一个不熟悉的旅馆中,像平常一样微笑着,拥知岩岁抱着,亲吻着,这样没人打扰的密闭空间,让我们更加地亲密更加地放肆,我们脱去彼此的衣衫,迎接我们既向往又恐慌的时刻,尽管没有扯证,没有婚宴,没有亲友的祝福,没有夫妻对拜,但我们的内心都充满了仪式感,我们都清楚地知道,这一夜之后,我们都将有许多的不同。
在预感我跟她的第一次将要发生前,我准备好了安全套,我希望让她没有「意外怀孕」的顾虑,我也特意查了很多资料,想弄清楚第一次应当如何操作。有的资料上说,要让女方充分动情足够湿润,男方要相对主动,果断出击,趁女方动情的时候,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入,在她没有感到足够痛的时候,就结束她被刺穿的痛。可真轮自己上阵的时候,完全不是这样子,你掌握不好火候,你根本不知道应该什么时候进入,你连找到入口都很难谈何迅速?更主要的是,你自己也会痛的,好吗?你痛得想要撤退……当逃兵没什么可耻的,可耻的是溃不成军,还好我没有。
看着她痛得直皱眉,心里很不是滋味,我爱她吗?我爱她为啥要让她承受这般的痛楚?我不爱吗?不爱又为何要把她搂在怀里,又为何想要跟她亲近,又为何想要对她负责,想要与她一生一世?胡乱地想着,笨拙地动作着。又转念一想,长痛不如短痛,多痛不如少痛,早晚都会痛,早晚都要过这一关,今天不过,那就是明天,明天不过就是后天,如果不能一次过关,就要多次经历过关的痛,甚至可能让她对性爱充满通感与恐惧,于是,不管自己的疼痛,也不顾她的疼痛,终于整根没入,把她紧紧地拥在身下,自责般地亲吻怜惜。几分钟后,她的痛楚逐渐消减,我则开始本能般地枣轮缓慢地抽动。但实际上,第一次并没有什么欢快的感受,像是在进行一项仪式,心头也有些沉重,意识到从此以后,双肩要扛起一份异乎寻常的责任——因为在我心里,我已经与她拜了无数次天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