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红头阿三”对如今年轻人来说可能是个陌生的名词,但对现今六、七十岁的老上海来说却是非常熟悉的。之所以称为“红头阿三”,原因大致有这几种说法:凡印籍巡捕皆头缠红巾(实际上,印捕充任交通警、巡逻警的用红巾缠头,任看守警为黄巾缠头)所以叫“红头”。关于“阿三”则有两种说法:一说印度人是亡国奴,在上海人眼中的地位低于西捕和华捕列第三位;还有一种说法是印度人说话有口头禅“I say”、“I say”,其谐音为“阿三”,红头加上阿三故称“红头阿三”。 印捕是上海处于殖民地时的产物,在我国是独一无二。1843年(清道光二十三年)8月上海被西方殖民者强迫开辟为通商口岸,外国冒险家纷至沓来,要求在上海购地建房。当时清政府上海道台宫慕久在英国领事巴富尔的威胁和欺骗下,于1845年11月29日以道台名义,用告示形式公布了洋人的《上海租地章程》。从此,英租界成了英国侵略者在上海的“国中之国”。 1849年(清道光二十八年),法国领事敏体尼援引英国殖民者的先例,上海道台麟桂屈服于殖民主义者的压力,于1849年4月6日划定法租界界址。 上海租界既然是“国中之国”,自然要有武装力量及其他镇压工具,这便是万国商团、舰队水兵与巡捕。万国商团是租界武装力量的主体,其主要职责是保卫租界,一般不负社会治安之责。舰队水兵是万国商团的后盾。巡捕,即警察。起先,巡捕一律由西方人担任,故称为西捕。当时法租界公董局就有明文规定:“巡捕房人员应全部由法国人或宣布服从法国领事馆,并从此归法国裁判权管辖的外国人组成。”英租界最多时有西捕160名。西友培捕薪水高,否则就找不到西捕,这样开支就大了。另外,西捕有种种局限,比如微服侦察,其相貌特征根本无法掩饰;又比如去公共场所打听,其语言障碍造成的困难也难以克服;再加上租界里有帮会组织,西捕由于种种原因很难深入进去,也物色不到合适的人选做耳目,破案效率不高,租界治安堪忧。总之,从1854年开设巡捕房起,起先西捕还能应付。后来刑案随人口激增而水涨船高,由清一色的西捕办案,弊端更为突出,于是从1870年后改为允许华人充任巡捕,称为华捕。由于这一改变收效明显,以致渐而主次倒置,即西捕大减、华捕大增。例如1883年英美公共租界有巡捕200名,华捕竟占170名之多。以后,华捕越雇越多,殖民者怕不易控制,自1884年开始从英殖民地“进口”印度籍巡捕,即“红头阿三”。殖民者从印度“出口”巡捕时,对人员精心挑选,必须是印度的锡克族人,个个身高马大,满脸虬须,令人望而生畏。但他们也有与西捕相似的短处,所以大多充当巡警、狱警与交通警。“红头阿三”来自英国殖民地,严格说来其身份比处在租界里的上海人还低,但他们是英国人的忠实“看家狗”。狗仗人势,整天警棍乱舞,让上海人吃足苦头,特别是那些摊贩与车夫,挨“红头阿三”的警棍与皮靴更是家常便饭。殖民者为了利用 “红头阿三”为其忠实卖命,发他们的薪金比华捕高一倍,还配给住房等,并在当时的戈登路巡捕房内(解放后为江宁路公安分局)建造了一座三层楼印度教堂。印捕的存在随着租界结束而取消。 法租界在这方面做好哪唯法与缓返英租界大致相同,他们“进口”的是安南巡捕,即越南人,在上海人看来,其体态、皮肤与广东人相近,所以没送他们什么绰号或代称。